已跑路

快跑!

/太芥-无间/

末班车
草率结尾
非常草率






“起来。”太宰在某天训练后居高临下地盯着芥川如是说道。
不,准确来说并不是“训练后”,而是“训练中”。大抵是看不惯芥川在他脚边奄奄一息的样子,太宰勾起右腿又踹了他一脚。
“失败也得有个干净的死法。”太宰的眼神透过绷带缝隙,有着芥川最最厌恶的不屑和无谓,可他偏偏又是如此依赖这个反复伤害他的男人。甚至说,少年。
“黑手党现在完全不需要你呢。”
彼时他们的骨骼都未长合,太宰蛊惑人心的美貌藏在林涛深处没来得及显明,芥川的病弱却是完完整整地铺开在表面上。十六岁的少年,本该是高中的新生,他只心甘情愿躺在这里,朝着一个人的背影不断伸出手去,挣断双臂也无所谓,手骨寸断也无碍。
非要形容的话,大概是“执念”吧。
“今天到此为止。”太宰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,转身,依旧是一身干净整洁的西装,半滴血都没沾上,仿佛他身边有什么抗体一样。相比起来芥川满身污迹,血和灰尘混在一块黏黏腻腻地糊在皮肤表面,配上他一动不动的扭曲姿势,像极毫无知觉的尸体。
如果那句话之前没有加上“今天”,他恐怕真的要变成一具尸体。

太宰在临近大门的时候一回头,手心触到罗生门,散发出蓝绿色的澄澈光芒。抬眼芥川还是死了似地背靠货箱,风衣衣角淡淡地甩出一个弧度。
“学会了背后偷袭,”太宰的瞳孔笼罩在阴影下,嘴角弯起。和很久以后侦探社的太宰治不同,彼时太宰的笑只让人感到恐惧,轻轻巧巧地附在表面,刀刻似的薄利,边缘泛着烟云,那个弧度冷的不可思议。
——明明他是在笑的,不是吗?
“真是有能耐啊芥川君,偷袭之前不看看你能不能成功吗?偷袭可不等于暴露自己。要是我是敌人,刚才应该以为你已经死了才对。”太宰两个字一步,非常缓慢地逼近芥川。少年还是没挪动。待太宰结束这一番话,他在离芥川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,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抽出一把小刀。

痛。
那些伤口明明该有的是火烧火燎般撕裂的痛感,可是却渗进凉意。冷汗一滴滴挂下来,淌到一半混进泪水。芥川咳嗽,那口气卡在喉咙中间怎么也出不来,梗的他头晕。
他听见太宰先生走近了,鞋跟敲出的声响冲撞着鼓膜,芥川想抬头看看他的先生,没能成功。动弹不得,腹部失力只能感受到疼痛。他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淤血阻滞,不过能肯定有几天他是不能好好吃饭了。
那个男人的阴影笼罩下来,不看他的神色有种是来关照芥川的错觉。
“太宰先生......”他挣扎着吐出每次都相同的名字,气息嘶嘶漏出嘴角,唇边血珠一颤,往下滑动几寸。
“芥川君,只会叫我的名字是没有意义的。”太宰跪下,发丝和芥川的绞在一起,眼睛也不看他,盯着木板同他讲话。
“你现在根本无法在这里活下来。”
芥川想否认,想说他的实力已经超越很多人。
还有那个下级成员。
东太宰,西织田。这话芥川是不信的,织田怎么能和他的先生相提并论呢,他甚至都不杀人。
关照弱者的行径让他感觉恶心,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就是那群人之一,而在努力摆脱这个名号。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嫉妒,他怎么都不愿承认。
是的,只有一句话能让他认为自己已经不算渣滓。


芥川开始整夜整夜地锁门,躲在屋子里注射麻醉剂。他问太宰先生讨过止疼片,不知是不是时机不对,太宰晃了晃瓶子把药倒进了水杯。
麻醉剂是中也前辈给他的,量不多但是能够撑一段时间。
在那些混乱的不能清晰思考的间隙,沉浮在自己心里的少年无比确认的只有一件事,他会继续追逐那个人,他的老师他的爱人,他的救赎者,名为太宰治的黑手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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